会稽这两个字应该读gui ji还是kuai ji?

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讲长篇小说《浣纱王后》时,把浙江的会稽山(或古地名会稽)的“会”读作huì。我觉得这个读者不对。《辞海》对“会稽”的标音为guì jī,但是释文却作:“相传夏禹至茅山(或作防山)大会诸侯,计功封爵,改名会稽山,即管帐之意。”从“会稽”即“管帐”之意来看,“会”不是应读kuài吗?“会稽”的“会”终究该读什么音?  大连市沙河口区 李沼江  会稽山,位于今浙江省中部,古代本名苗山(或作茅山、防山)。相传秦始皇共同全国后巡游南边,曾爬山以望南海,并立石颂秦德,因而也称秦望山。  综观建国以来出书的几部常用的词典,但凡录入“会稽山”或“会稽”条目的,其“会”字大致有两种读法,例如:  (一)《四角号码新词典》《新华词典》和1988年版修订本《辞源》均注作kuài(快)。  (二)1989年版《辞海》(通称新《辞海》)注作guì(贵);《汉语大词典》收“会稽”(原稿“会”印作繁体“会”)条,注明“会”属第二个音项kuài,但在该条下又加注“(今读guì——)”。  kuài和guì这两个读音的依据安在?依照规范化的要求,应当断定哪一个为标准音呢?  首先要交代一下,“会”是个多义多音字,其一是用于“会集”等的“会”,读huì(惠);其二是用于“管帐”等的“会”,读kuài;其三是用于古汉语词“会撮”的“会”,读kuò(扩)。下面只就音义附近的一二两类作比较剖析,第三类姑置不管。  《说文·会部》云:“会,合也。”这是用于“会集”的“会”,唐孙愐《唐韵》注作:“黄外切。”  《周礼·天官·大宰》云:“岁终,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,受其会。”郑玄注:“会,大计也。”又《周礼·天官·小宰》云:“听收支,以要、会。”郑玄注:“要、会,谓计量之簿书,月计曰要,岁计曰会。”以上是说,古代的大宰和小宰,每隔一定时期,有必要会集有关人员,对所属官府的收支状况进行计算,每月一次(在月终)的称“要”,每年一次(在年终)的称“会”。连带这种计算的文书簿册也称“要”和“会”。后世“管帐”的称号就是由此而来的。这个“会”字,也有“会集”之意,所以段玉裁在《说文》“会,合也”下注道:“管帐者,谓算计之也,皆非异义也。”此义本应与第一类同音,但古人为了将这类专用义与一般的“会集”义差异开来,就定成了另一个附近而微其他音,唐陆德明《经典释文》注作:“古外切。”一经规则后,“会集”的“会”和“管帐”的“会”,其读音便再不能混淆了。  那么,“会稽山”的“会”,与上述哪一类读音直接有关呢?古人又是怎样给它注音的呢?  先看“会稽山”的得名。《史记·夏本纪》云:“禹会诸侯江南,计功而崩,因葬焉,命曰会稽。会稽者,管帐也。”《越绝书·越绝外列传越地传》说得愈加具体:“禹始也忧民救水,到大越,上茅山,大管帐(一本作稽),爵有德,封有功,更名茅山曰会稽。”正本,会稽山的得名,与夏禹在此山会集诸侯计功封爵有关,“会稽”就是“管帐”,那么命名其山为“会稽”就彻底水到渠成了。“会稽”的“会”天然也应与“管帐”的“会”同音。所以,《周礼·夏官·职方氏》云:“[扬州]其山镇曰会稽。”《左传·哀公元年》云:“保于会稽。”陆德明《经典释文》均注作:“会,古外切。”  从以上论说,可得出如下定论:  “会集”的“会”古代读音——黄外切  “管帐”的“会”┑  ┝古代读音——古外切  “会稽”的“会”┙  这里有一个问题:“黄外切”折成现代读音当读huài(坏),而“会集”的“会”今音却读huì;“古外切”折成现代读音当读guài(怪),而“管帐”的 “会”今音却读kuài,这两组古今语音的差别是怎么过渡的呢?  先看“会集”的“会”。从唐代孙愐的《唐韵》,到宋代的《广韵》和《集韵》,都读“黄外切”,归于去声泰韵(韵母为uài),但到了元代周德清的《华夏音韵》,却转入了“齐微韵”,与“惠、慧、贿”等成了同音字。今后明梅膺祚的《字汇》作“胡对切”,清代官修韵书《音韵阐微》作“户最切”,折合今音都读huì。这样,“会集”的“会”便完成了从huài到huì的过渡,直至今日再也没有改变过。  “管帐”的“会”,状况比较稳定。明《字汇》仍作“古外切”,清《音韵阐微》改为“固外切”,韵母并没有从uài变成uì。直至1918年(民国七年)旧教育部检查出书的《国音字典》中,改用注音字母后所注的音仍然作ㄍㄨㄞˋ(guài)。但是,改变究竟仍是发生了。1915年(民国四年)出书的《辞源》,在“管帐”的“会”义项前,出其不意地注了个新的反切“去外切”。反切上字从“古”变成“去”,它的声母也就从不送气的“见”母的g,变成了送气的“溪”母的k。整个音节完成了从guài到kuài的过渡。这个改变,以前的韵书上是找不到依据的,必定来自白话中的实践读音。到了1941年(民国三十年),kuài音总算为旧教育部国语推广委员会编纂的《中华新韵》所采用,取得了合法的位置,直至今日也没有再改变过。  那么,“会稽山”的“会”呢?正本,作为山名的“会稽”,已然直接脱胎于“管帐”,其“会”字理所当然也应读kuài。但奇怪的是,1945年出书的《国语辞典》,却对“管帐”和“会稽”的读音作了不同的处理:“管帐”的“会”注成ㄎㄨㄞˋ(kuài);“会稽”的“会”注成ㄍㄨㄟˋ(guì)。这个ㄍㄨㄟˋ音,来路不明,可能是依据“名从主人”的准则,从会稽山当当地言中取来的(绍兴、诸暨一带读“会稽”的“会”,其音似guì)。此音影响所及,就成了今日新《辞海》和《汉语大词典》“会稽”条注音的依据。但是这种方言音并不足取。“管帐”与“会稽”,其“会”字已然含义相当,并且后者又直接脱胎于前者,读音理应相同。人为地别注新音,徒然添加人们记忆的困难,不符合语音规范化的要求,况且国家公布的《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》也没有采用guì这个异读音。因而,“会稽山”的“会”应当废去guì音,以kuài为标准音。缘起一日偶尔出去玩,同行的朋友说起她们在青岛做“会(kuai)稽山”牌子的酒,听后不觉提出异议,从小一向就读(gui)。后来该朋友回去跟搭档说起这个读音,都说她“疯”了。“会”现代汉语有三个读音 一、hui(去声) 二、kuai(去声) 三、gui(去声) 那么针对于特别的地名“会稽山”该怎么读呢? 《史记. 夏本纪第二》 “十年,帝禹东巡狩,至于会稽而崩。” “或言禹会诸侯江南,计功而崩,因葬焉,命曰会稽。会稽者,管帐也。” 地舆的称号一般是沿用本地的方言,查找下有个叫“风前月下清吟”的这样说: 有一个故事,说的是一群殖民者从非洲东北部亚丁湾西岸登陆,向一个土著问路,问这是什么当地。那土著当时拎着个烧饭锅,也不知道他们问什么,还以为是问他手里拿着什么,便说“吉布提”(吉布提在当地就是锅的意思)。殖民者一听,哦,正本这个当地叫吉布提。所以,殖民者在地图大将这个当地标著为“Djibouti”。 这个故事不一定实在,但至少能够说明一个问题,许多地名都来自音译,跟当地人的发音密切相关。想知道会稽山的实在读音,且向当地人探问探问,信任他们更有发言权。从司机到渔民,从村妇到摊贩,他们的发音都是共同的,gui(去声)稽山。 《广韵》去声十四泰韵古外切:“会,会稽,山名。”反切注音是“古外”,依照现在读音就是“gui”去声。 有人依据曰:“会稽者,管帐也”,也就是计算劳绩的意思,而跟古代的《周礼·天官·大宰》云:“岁终,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,受其会。”郑玄注:“会,大计也。”又《周礼·天官·小宰》云:“听收支,以要、会。”郑玄注:“要、会,谓计量之簿书,月计曰要,岁计曰会。”联系起来读曰“KUAI”。 我觉得针对这个问题有必要清楚一下。 细看《夏本纪》最终:“太史公曰:禹为姒姓,这以后分封,用国为姓,故有夏后氏、有扈氏、有男氏、斟寻氏、彤城氏、襃氏、费氏、杞氏、缯氏、辛氏、冥氏、斟戈氏。孔子正夏时,学者多传夏小正云。自虞、夏时,贡赋备矣。或言禹会诸侯江南,计功而崩,因葬焉,命曰会稽。会稽者,管帐也。” “自虞、夏时,贡赋备矣。”之前说夏分封的诸侯,而下面的“或言禹会诸侯江南,计功而崩,因葬焉,命曰会稽。会稽者,管帐也。”显得很突兀。要是,也该在“十年,帝禹东巡狩,至于会稽而崩”下。我觉得这是后人阅览的注解,然后混入正文的可能性最大,赝文,因而不足证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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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ingj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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