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几天，不少网友反映自己密集接到网店的营销电话，提醒他们“双11”活动已经开始。
这些来电大多显示为私人号码，而且还不是真人，是声音逼真的AI语音。情况到底如何，消费质量报记者进行了调查。
现象：AI电话“密集轰炸”
“喂，您好，这里是XX品牌，您之前在我们这儿购买过……”消费者小陈最近每天都会接到类似的推销电话，乍一听以为是某品牌的人工客服，其实这是AI智能促销电话。
据了解，AI智能电话每天可拨出上千个电话、会按照话术和客户沟通、根据对话结果筛选客户……随着AI（人工智能）技术不断发展，一种名为“AI电话机器人”的程序常被商家用于电话销售，筛选目标客户。
最近一段时间，就有不少网友反映自己密集接到网店的促销电话，提醒“双11”活动已经开始。有消费者统计发现，平均每天能接到5个商铺店家的广告电话。
“由于商家使用私人号码来促销，这导致我们很难分辨，我朋友更是因为工作需要，怕漏接重要电话而被骚扰。”消费者小刘抱怨道。
调查：机器人一天打1000个电话
2019年，秒嘀科技工作人员在被央视暗访时透露，人工拨打骚扰电话，即便开启疯狂模式，一天也就能打三五百个。而机器人一天能打1000个电话。
另一家公司的总裁说：“我家机器人一天能打5000个。”易龙芯科的吴经理说，一年多的时间里，他们公司机器人拨打出去的骚扰电话已经超过40亿个！
11月1日，记者在网络上搜索发现，现在的“AI电话机器人”涉及各个行业。有许多商家销售所谓的“AI电话机器人”，不少声称产品可用于金融、教育、地产行业推广销售，以快速筛选目标客户。
11月1日下午，记者联系上一家可以供AI电销服务的企业，其客服介绍：“我们都有预设话术，机器人会按照预设话术和客户沟通，然后筛选出多个类型的客户，数据直接推送到你的手机上。”
销售员表示，他们目前提供多种价位的套餐，从1880元至28880元不等。售价1880元的套餐包含3个电话机器人，购买者使用期限为半年，但这价格不包括拨出的话费。他们公司的AI电话机器人一天能够拨打1000个电话，并且拥有大概30%的接通率。
该员工告诉记者，为防止电话被拒接，他们提供的呼出号码归属地可以设置为国内一二线城市，“打一次换一个，号码不会重复，不担心被封停。电话接通情况和客户信息可在系统后台察看。”
追访：电话号码从何而来
每天拨出1000个电话，这些电话号码从何而来？
上述客服向记者表示，可提供“当地优质话单”拨打推销。“我们提供的优质话单都是当地一些企业法人、车主房主，电话推销效果会比较好。”记者问及这些话单的来源，对方表示：“从其他数据平台App上面提取的。”
11月2日，记者联系上另外一家做AI电话推销的公司，据这家公司的客服说，三成是公司的自有客户，七成客户名单是购买，具体从哪里购买，客服表示不清楚。
有业内人士表示，有一些App可查询全国各类企业的法人、财务总监等联系方式，电话销售每天的工作就是寻找合适的企业家，并持续拨打推销电话。泄露个人信息的渠道也较多，在一些售楼部、酒店住宿、外卖送餐、物业登记、网购快递、商超网站会员注册等，都有可能泄露信息。
应对：“拦截”不良AI电话
事实上，泛滥的AI电话早已不是新鲜事。
央视早在2019年“3· 15”晚会上曝光了陕西易龙芯科人工智能科技有限公司，这家企业利用智能机器人外呼，按照号段批量拨打骚扰电话，一台电脑一天就可呼出4万次。
2018年7月，工信部、最高人民检察院、教育部、公安部等十三部门曾联合印发《综合整治骚扰电话专项行动方案》的通知，在全国范围内展开的专项行动持续一年之久，重点对行业营销类、恶意骚扰类和违法犯罪类骚扰电话进行整治，同时强调打击非法获取个人信息的行为，斩断骚扰电话利益链。
2022年10月28日，针对层出不穷的骚扰电话，中国移动宣布，推荐使用自定义号段拦截功能。该拦截功能除了可将常见的“400”“950”“951”“952”“957”等号段的骚扰电话拦截外，用户还可以自定义3个想要拦截的号段，实现精准拦截。中国电信用户可在“天翼防骚扰”公众号内的“业务设置”中点击“智能拦截设置”，即可开启高频呼叫、营销电话、诈骗电话、国际长途电话和指定号码段的拦截功能。
“电话营销本身就可能涉嫌侵害消费者权益，在此基础上的‘AI电销’就需要更进一步规范。”中国互联网协会法工委副秘书长胡钢表示，不良“AI电销”需要综合治理，专项规管。
全媒体中心记者 李欣璐来源 | 消费质量报
编辑 | 张可
责编 | 申涵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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